以道佐人主，不以兵强于天下，其事好还。

师之所处，荆棘生焉。大军之后，必有凶年。

善者，果而已矣，毋以取强焉。

果而勿骄，果而勿矜，果而勿伐，

果而毋得自居，是谓果而勿强。

物壮则老，是谓不道，不道早已。

字释

佐：辅助，帮助。“佐”常用于下对上、弱对强的帮助。上对下，强对弱时用“佑”。太宰之职，常建邦之六典，以佐王治邦国（《周礼·天官》）。

人主：指现实中的君王，即侯王。

还：走回来，返回。还，复也（《说文》）；还，返也（《尔雅·释言》）。

师：此处的师指军队。师，二千五百人为师（《说文》）；五人为伍，五伍为两，四两为卒，五卒为旅，五旅为师（《周礼·地官·小司徒》）。

荆棘：生于山野间的带棘小灌木。

大军：指打了大的战役。

年：甲骨文字形，上面是“禾”，下面是“人”，禾谷成熟，人在负禾。指年成，五谷成熟。凶年指颗粒不收。

果：果，木实也（《说文》），树上结的果实。此处指结果。通行本作“善有果而已”，帛书本作“善者果而已矣”，从帛书本。其中，通行本作“果而不得已”，帛书本作“果而毋得己居”，综合文意校订为“果而毋得自居”。

取强：追求强大、强硬。通行本作“不敢以取强”，帛书本作“毋以取强焉”，从帛书本。

骄：此处的骄、矜、伐、自居，与道篇第22、23章的自见，自是，自伐，自矜近同。

壮：壮大、壮实。本章此句也出现在德篇第18章：物壮则老，谓之不道。不道早已。

早已：早早结束。

翻译

要以道的要求辅佐君主的，不会主张要以军事实力称强天下，

“兵强天下”这件事容易走到自己的反面。

大量军队驻扎的地方，就像土地里长出的荆棘；

一场大仗打下来，必然会出现颗粒不收的凶年。

什么叫用兵之好？就是达到好的结果即可，

而不是一定要显示自己有多强大。

要好结果就不要傲慢对人，要好结果就不要摆架子；

要好结果就不要自以为是，要好结果就不把功劳独占；

这就叫要好的结果而不去逞能逞强。

万物最强壮的时候就是它衰老的时候，这就叫违背了道的法则，

违背道的法则的事，就会早早灭亡。

精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