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《周书》曰:“农不出则乏其食,工不出则乏其事,商不出则三宝绝,虞不出则财匮少。”匮少而山泽不辟矣。此四者,民所衣食之原也。原大则饶,原小则鲜。(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)
释义:
《周书》上说:“农民不种田,粮食就会缺乏;工匠不做工生产,器具就会缺少;商人不做买卖,吃的、用的和钱财这三种宝物就会断绝来路;虞人不开发山泽,资源就会短缺,资源匮乏了,山泽就不能进一步开发。”农、工、商、虞这四个方面,是人民衣食的来源。来源大则富裕,来源小则贫困。
2.太公曰:大农、大工、大商谓之三宝。农一其乡则谷足;工一其乡则器足;商一其乡则货足。三宝各安其处,民乃不虑。无乱其乡,无乱其族。臣无富于君,都无大于国。(《六韬·文韬·六守》)
释义:
姜太公说:这三件大事就是大农、大工、大商。把农民组织起来,聚居一乡,互助合作,粮食自然会充足;把工人组织起来,聚居一乡,互相协作,用具自然会充足;把商人组织起来,聚居一乡,互通有无,财货自然会充足。三种行业,各得其所,人民无忧无虑。不要打乱区域性的经济组织,不要拆散他们家族组织。臣民不得富于君主,城邑不得大于国都。
3.《管子》云,古之四民不得杂处。士相与言仁谊于闲宴,工相与议技巧于官府,商相与语财利于市井,农相与谋稼穑于田野,朝夕从事,不见异物而迁焉。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,子弟之学不劳而能,各安其居而乐其业,甘其食而美其服,虽见奇丽纷华,非其所习,辟犹戎翟之与于越,不相入矣。是以欲寡而事节,财足而不争。(《汉书·货殖传》)
释义:
《管子》说:古代的士、农、工、商不允许混合居住。士人在闲散的宴席上一起谈论仁义,工匠在官府里一起议论技巧,商人在交易场所交谈财利,农民在田野里共同谋划农业生产,从早到晚从事自己的事业,不会见异思迁。所以,父兄的教育即使不严格,其事业也能成功;子弟的学习不费力,所学的东西能够学会,这是因为他们各自安于所居而乐于本业。认为自己的食物味美,认为自己的服饰华丽,即使看见奇丽粉华,因为不适宜他们的风俗也不会接受,这就像西北戎狄的风俗与东南吴越的风俗不能互相融合一样。因此,人们欲望少而事情简单,财用足且不互相争夺。
4.至管仲相桓公,通轻重之权,曰:“岁有凶穰,故谷有贵贱;令有缓急,故物有轻重。人君不理,则畜贾游于市,乘民之不给,百倍其本矣。故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,千乘之国必有千金之贾者,利有所并也。计本量委则足矣,然而民有饥饿者,谷有所臧也。民有余则轻之,故人君敛之以轻;民不足则重之,故人君散之以重。凡轻重敛散之以时,即准平。守准平,使万室之邑必有万钟之臧,臧繦千万;千室之邑必有千钟之臧,臧繦百万。春以奉耕,夏以奉耘,耒耜器械,种饷粮食,必取澹焉。故大贾畜家不得豪夺吾民矣。”(《汉书·食货志下》)
释义:
到管仲辅佐齐桓公,实行了轻重之术,他说:“年岁有荒年和丰收之年,所以谷有贵有贱,命令有慢有急,货物价格有高有低。君主不调节市场,那么囤积居奇的商贾就会乘机入市,在百姓不能自给时,把价格提高到成本的一百倍。有万辆车的国家定有万金的商贾,有千辆车的国家定有千金的商贾,这是因为财富兼并产生了。按照粮食的多少去消费,按理能够满足百姓的需求,然而百姓中仍有饥饿的,原因是粮食被囤积了起来。百姓有余就轻视谷物,所以君主征收的价也低。百姓不足就重视谷物,所以君主能以高价卖出。凡是低价、高价,以及征收、散发按一定时机调节供求,物价就稳定了。遵守调节供求稳定物价的措施,使有万户人口的邑一定有万钟的粮食储备,用绳穿着的钱有千万串;千户人口的邑定要有千钟的粮食储备,用绳穿的钱有百万串。春天进行耕作,夏天进行除草,耒耜器械,种子粮食一定要富足。因此,大商和囤积居奇的商人就不能仗势掠夺百姓了。”